千里快哉风

那些偶尔汹涌的爱意,我已不知该去何处诉说。

【昊磊/磊昊】7月3日,6点35分。

#无事发生  #自娱自乐  



       刘昊然三十岁的时候,在上海买了个江景平层,宽阔的落地窗外是东方既白,落地窗内是香根草和琥珀的味道交织,有璀璨又逐渐凋零的晨光落在大理石上,一张台球桌静静安放在窗前。

 

       在他们渐行渐远的那些年里,刘昊然偶尔会做一个光线晦暗的梦。低饱和度的场景里,夕阳的光线勾勒出吴磊十九岁时候的脸,和他某一张杂志花絮动图的神色极其相似,黑色微蜷的短发下,细边眼镜藏不住眉眼里的撩人,他精致,也英气,少年的无畏还未走,青年才俊的沉稳已经在每个棱角里留下痕迹。

 

       吴磊对他笑,看不出季节的公园里交叠着冷风和玉兰,他能嗅到海风的腥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那之后过了好多年,岁月漫无边际,无声的爱和执念汇做洪流,很难说是他推动了爱情的到来和发生,还是爱情一直在那里,在他和吴磊之间创造了坚韧的链接,以至于1.489亿平方公里,他没爱过别的人。

 

 

       刘昊然很久没有做那个梦了,那个梦最后总是吴磊走上红毯,走进一群粉丝的簇拥里,跟这个朋友撸铁,跟那个朋友一起打游戏,总是吴磊在镜头里才会喊昊然哥。甚至镜头最后变成屏幕,他隔着虚假剪辑才能认真看一会儿吴磊,再甚至,他会刷到推送的其他cp视频。

 

       是有点介意的,幼稚,但是认认真真的,无声的为他们的cp粉打气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他醒的时候,甚至有为梦里的幼稚行径,或者说年轻时候切实发生的幼稚行径而笑起来。按理说他已经不是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,每天都有无数的精力去挥霍,但是从他和吴磊有了稳定的恋爱和同居关系之后,总觉得睡的比原来好,当然,是指过了最开始那段昼夜颠倒没羞没臊的日子之后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他几乎是揉了揉眼睛就清醒过来,取过床头的黑白时钟,屏幕上简洁的映着6:35和他温润的眼睛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他轻手轻脚的起身,室内的空调温度调的很低,他熟练的蹭下床,被子一寸寸压过缝隙,下床之后又反身掖了被角。床边有柔软的羊毛地毯,他洗漱后又转回来,蹭了一口吴磊保温杯里的温水,白色的杯身上有一个手写的小小的“turbo”,是他忘记定制名字后,粗糙的找补。

 

 

       厨房没有门,内嵌电磁炉的吧台隔着餐桌沙发台球桌和卧室门遥遥相望,他摆弄锅具的时候只需要一抬头,就可以看见从卧室里走出来的人。他喜欢这个感觉,也喜欢吴磊选的软底拖鞋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他还记得他第一次和吴磊过夜的时候,垃圾桶里丢的失败煎蛋,六个?还是八个?时间总是会模糊一些记忆,也放大一些季节,他不太记得有几颗倒霉的鸡蛋磕在同样倒霉的碗边,但是他记得吴磊在他耳边说话时候的热度,甚至,那缕若有似无的,他现在都找不到来源的,吴磊的味道。


       人都在慢慢长大,爱情是,厨艺也是。

 

       刘昊然大概是在接近三十岁的时候,开始能领会一点慢生活的魅力。烹饪的乐趣,甚至是侍弄花草的乐趣。偶尔回爸妈家的时候讲起来,全然是诧异和怀疑。

 

 

       蛋液滑入透明的玻璃碗,在面粉的搅拌里,迅速变成醇厚的奶黄色,撒上切成小丁的山药和前一天剁好的瘦肉末。平底锅刷油的时间,他抬了两次头,最终证明窸窣的声响也许只是吴磊翻了个身并没有醒。

 

 

       他轻巧的翻腕把平底锅晃一圈,橄榄油被荡平,面糊落下薄薄一层,几秒后就变成一张爆香的蛋饼。

 

       蛋饼盛好,和软糯的粥一起放在餐桌上。这个时候如果吴磊还没起,他会再洗点水果,车厘子或者各种甜瓜。餐盘里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收藏,也有他自己还不算成熟的作品,吴磊做的会比他的好一点,但是没有他那么大的热情,大多数时候就是一边看着他一边乐,拍张照片或者小视频,最后印出来贴冰箱上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他摆好果盘和热牛奶,顺手又在冰箱里拿了罐猫罐头。他们养了只英短,蛮胖的,有点傻,喜欢晒太阳,也喜欢摇头晃脑的在床边看鸟,但是这边太高,没有什么野鸟。他就看上了吴磊淘回来的那只鹦鹉,没事儿就摇着大毛尾巴在笼子下边晃,吴磊嫌对鸟不好,给搬到客房的阳台去了。大尾巴猫就只好又百无聊赖的趴在窗边,偶尔也趴橱柜上,他喜欢偷生鸡蛋,但是吓唬几下知道吃不到就会走,只不过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,还要生气的喵喵几声,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。

 

       刘昊然拿猫罐头把小祖宗哄住了,就又转回卧室,看看大祖宗醒了没有。他看见吴磊背对着他躺着,一条腿压在被子上好没正形,好像没醒的样子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他把窗帘拉开,大片的天光倾撒,他俯下身一手撑在床边,一手轻轻晃晃吴磊的肩膀。他低下头在吴磊唇上落了轻柔细密的吻,像个撒娇的大狗。大狗的爪子顺着肩膀摸到腰,顺着腹肌摸到骑在被子上的大腿。

 

       然后他感觉腰上一股猛力,被一把掀翻在床上。吴磊伏在他身上,居高临下的似笑非笑,吴磊声音里带了点压着咳的哑,他偏过头,唇面隔着一指距离,呼吸相闻的开口全是气声。

 

     “昊然哥,摸摸就够了?”

 

       刘昊然被他促狭的笑得没辙,眼神里全是宠溺和无可奈何,气急了就摁着后颈在唇上留个虎牙的痕迹。他的手方才做早饭过了水,本身就透着凉,可吴磊赤裸着上身在空调房里比他手更凉。他刚鬼使神差的指腹划过腰窝的弧度,就咬着牙把自己拉出吻温柔乡,扯过一边的被子枕头乱七八糟的塞进吴磊怀里。

 

     “起床,吃饭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吃饭的时候吴磊会跟猫玩一下,也就那么几下,猫呜噜呜噜的蹭他,他就多摸两把,猫高冷路过,他也就收回手。刘昊然很多时候都觉得该养个大狗,但是想了想他们都还太忙,怕狗狗没有自己的生活,变成两个不称职的阿爸,就想想就作罢了。

 

       吃完饭刘昊然把碗筷丢进洗碗机,做饭的人不洗碗,但是他也着实不觉得想让吴磊洗碗。大概家务里的平衡和爱就是这样,其实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渡过去,没什么不顺心的琐碎。

 

       这之后如果假期,他们可能会再睡个回笼觉,舒舒服服的躺到快中午起来,然后家里的游戏机收藏柜或者台球桌就会派上用场,当然也会一起在地毯上看个电影,膝盖碰膝盖,肩膀上顶猫尾巴。

 

       台球桌的故事会长一点,明显有年头的物件桌腿加固过,木面的油漆也修了一遍。实际上从前是摆在健身房VIP室里的东西,那是很短暂的刘昊然跟着吴磊去撸铁的一段时间,他们有时候累了会打会儿台球。半斤八两的水平,一边打一边闹,闹着就闹出了点不可描述的事情。

 

       也算是在吴磊的主场里,验证了那句来一回。

 

       总之刘昊然在那之后,再也不肯去健身房了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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